士燮抚摸了下弟弟的头发,便转身向外间走去。
当士燮进门时,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,他发现每张脸上都有掩藏不住的惊惶,有几人甚至还有泪痕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他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“威彦,你终于到了!”看到士燮进门,张磐显而易见的长出了口气:“原本你已经操劳了一日,我本欲让你好生歇息一晚,只是此事的确要紧,所以——”
“无妨!”士燮摆了摆手:“出了何事?使君但请直言无妨!”
“魏聪来了!”张磐道:“就在两刻钟前,有急使赶至,说在从雍鸡县到龙编的官道上遇到了魏聪的军队,距离这里只有九十里不到了!”
“雍鸡县到龙编的官道?距离这里只有九十里?”士燮愣住了,半响之后才问道:“这怎么可能?他既然走这条路,那沿途的关城怎么没有一点消息?尤其是雍鸡关,地势险要,魏聪就算再怎么厉害,也不可能几天内攻下来的呀?对了,魏聪有多少兵马?”
“不多,至多不过一千人!”
“不过一千人?”士燮精神一振:“那岂不正好,刺史,赶快调遣兵力将其一鼓全灭!”
“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!”旁边有人插嘴道:“来使说那魏聪军队除了打着交州刺史的旗帜,还有朝廷钦使的大旗,若是我们派兵,只怕不但伤不了他,反而会落得个对抗朝廷的罪名!”
“是呀!魏聪那厮走从雍鸡县到龙编这条路,却直到这么近才有消息传来,这摆明了沿途的关城根本就没抵抗,就直接开城投降了。这说明人心已散,就算派兵,又有何益?”
“是呀!他如今持有朝廷大义,虽不过千人,但我等若派兵去,只怕看到朝廷钦使便望风而降,反倒落个罪名在他手上!”
士燮目光扫过屋内众人,只看到一张张垂头丧气的脸,他咬了咬牙,对张磐问道:“刺史,您以为呢?”
“形势如此,非人力所能挽回!”张磐长叹了一声:“也只能如此了!来人,准备车马,随本官出城迎接天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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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距离尚远,无法看清旗帜上的图案,但透过迷朦雾气,他依旧瞧得出那是红色旌旗,中间暗色一点只可能是字眼。一会儿,待亲眼目睹之后,魏聪勒住马缰,举起右臂,示意麾下列阵相迎。
“是张磐?”袁绍问道。
“不错!”魏聪点了点头:“不过还不能确定是敌是友!”
“义父,让我先过去确定一下来意吧!”聂生道。
“也好!”魏聪点了点头:“不要贸然动武,明白吗?”
“孩儿晓得!”聂生应了一声,他踢了一下马腹,便带着十余骑迎了上去,片刻后便又回来了:“义父,正是张磐,他说是迎接天使而来!”
“哦?”魏聪笑了起来:“本初,这次的正主是你了!”
袁绍笑了笑,没有说话,他整理了下衣衫,策马上前,魏聪坠后几步跟在后面,待到距离对面还有二十余步时,袁绍勒住缰绳,沉声道:“本官侍御史奉诏前来,交州刺史张磐何在?”
“下官在!”张磐赶忙翻身下马,四周的随员也赶忙下马,魏聪这边也齐刷刷下得马来。唯有袁绍一人还在马上,显得有些突兀。此时袁绍才翻身下马,从身后随员手中接过诏书,走到两边当中的空地,高声道:“有诏——!”
“臣领诏!”
在张磐和魏聪的带领下,两边皆屈膝下跪,就好像被割倒的庄稼,顿时矮了一大片。袁绍展开诏书,高声念道:“以勇猛知兵法讨逆校尉魏聪为交州刺史,护百越校尉,秩千石如故事,领交州兵即百越义从北击蛾贼!钦此!”
张磐磕了两个头,心中的噩梦已经变为现实,此时的他心中反而一片平静。不错,魏聪这厮把交州刺史从自己手中夺走了,不过他也没得到什么便宜。
朝廷让他当交州刺史可不是白当的,还要他领兵北击蛾贼,考虑到原本日南九真的叛乱,他的麻烦至少比我要多一倍。无论是镇压日南九真叛乱不力,还是北上击蛾贼拖延,朝廷到时候都会拿来当借口责罚,甚至免官治罪。想到这里,张磐的心中甚至生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快感来。
“张公!”魏聪恭谨的向张磐躬身行礼:“你我过往虽然有些嫌隙,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,你我都是做大事的人,应当往前看。今后你我同殿为臣,若是互助,大有可为!您此番回雒阳,还请您在圣上和朝中诸公面前多多美言几句!”说到这里,魏聪轻轻拍了两下手掌,身后的聂生上前,献上一只木盒子来。
魏聪拿过盒子递了过去,压低声音道:“一点小玩意,还请张公笑纳!”说到这里,他将木盒子掀开小半,露出里面满满都是手指头大小的珍珠来,他在交州为官多年,这原本也不稀奇,只是这些珍珠竟然都是淡黑色的,放在白绸上,更显得晶莹剔透。
“张公回程时途径番禺,我还有一份程仪奉上,些许心意,千万莫要推辞!”魏聪笑道。
张磐接
第176章 直逼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